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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茗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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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茗柿

吴茗柿

 

【Undertale/传说之下】【UF】恶犬(上)

恶犬

 

 

by.夏小时

 

 

恶犬•(上)

 

 

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尚未被点亮的天空,Sans知道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很常见的说法,可是这“新的一天”并不代表希望。不过,尚有唯一的可庆幸的,那就是他和他的兄弟又平安活过了一个晚上。

在这里,不知何时,只有杀与被杀。只剩下了杀与被杀。

 

Papyrus叹息一声,爬了起来。

“嗨Pap……”Sans伸手抓住了兄弟的衣角,“今天还是我……”

“我去。”Papyrus轻轻掰开Sans的手指,“说好的。况且昨天你还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是么。”

Sans叹了口气,缩回角落里,望着Papyrus离开,只能祈祷他平安无事。他很清楚,假如跟去他们会一起遇上麻烦的。

活……下去。

不想就这样死去。

 

 

地上很潮,他们所呆的山洞也许在某条地下河附近,上下左右都有可能。而且也的确有隐隐约约的水声。Sans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保暖,但是身上隐隐约约地作疼。新旧伤偏偏在这种时候一起发作,Sans咬着牙挪动身体,抓到那只破旧的布包。里面有几块钱(他们仅剩的财产),看上去用过好几次的绷带,两件尺寸不同的衣服,一管瘪了的药。Sans拿出药,拉起裤脚,注视着自己的腿。

虽然很不科学,但是Sans的确是个骷髅。

当然,Pap也是。

而且是受伤了的骷髅。

这大概就是博士千方百计想把他们关起来的原因。

一边胡思乱想Sans一边试着给自己上药。药膏不多了,这是件很糟糕的事。他努力挤着药管时忽然眼前一花,抬头发现那只布包被一只没有手的小怪物叼在了嘴里。那只小怪物晃了晃脑袋,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。

 

“喂!站住!”Sans立刻追出去,又马上在洞口急刹车——山洞口站着另一只体型魁梧的怪物,正是前几天Sans不小心惹到的那个。

小怪物抖了抖身子,把包里的东西甩了一地。那个大怪物瞟了一眼,哼一声,“这么穷?”说着一脚把东西全部扫进背后的河里。

“你!”Sans又惊又气,浑身颤抖。那是他们的全部东西啊!

“我?我怎么了?”大个头露出嘲讽的笑。

Sans扑了上去。

 

杀与被杀。

底下怪物王国的唯一生存法则。

 

Papyrus回来时看到Sans被一个大个头怪物倒提着,那个大家伙还一边甩一边说,“喂!骨头,怎么不散架?怎么不散架?”

“放下他!!!”Papyrus扔下食物猛得撞上去。

大个头猝不及防被撞得退几步,松了手,Sans被扔到地上,头晕目眩的他根本爬不起来。Papyrus看了看兄弟,怒吼着抄起一块石头再度冲上去。

“小东西!反了你们!”大个头一捏拳头,爆出块块肌肉,“滚出去!这里不是你们呆的!”

Papyrus举着石头挥来挥去怎么也打不到,反而被一脚踢出去,撞到岩壁才停止。

“别动他!!——”Papyrus嘶吼着,看着大块头再度抓起Sans。Sans仍然迷迷糊糊的,丝毫没有反应。

“就这么不认命?”大块头看着Papyrus努力地爬过来,一下一下地捶着他的脚踝,“杀与被杀,懂吗?”

“我们走,我们走,求求你,别杀他……”

 

最后总是会变成这样的。

所以他们一路从首都被赶到了Waterfall。现在,他们又得离开。

Papyrus抱起Sans,确认他只是晕过去了,松了口气。他们沿着河流向下,沿途开着很多回音花,Papyrus脚步顿了顿,想要离开。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,“Pap……”Sans轻轻扯了扯Papyrus的衣襟,“回音花。”

“是的,回音花。”

“放我下来。”

“你没事吗?”Papyrus小心地放下Sans,看着她摇摇晃晃地靠近角落里的一株回音花,“你想干什么?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。”

“留个留言。”Sans回头笑了笑,“我们走吧。”

 

温度在逐渐降低。虽然不是很科学,但是骷髅兄弟们确实觉得有些冷——冷到了骨头。

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御寒的东西。

也许不等其它怪物来杀,他们会先在这儿冻死。

地面开始出现薄冰,渐渐堆积上了雪。他们意识到,他们到了一个新的领域。这儿看上去就和地上的雪一样寒冷沉默。两兄弟踏上似乎年久失修的长吊桥,狂风呼啸着吹过山谷,他们哆哆嗦嗦地死死抓住绳索,就怕这桥忽然断掉——幸好没有。

积雪开始厚起来,没过了脚踝。Sans从地面上看到一条很浅的印痕,当然Papyrus也看到了。他们跟着印痕走,远处渐渐有了类似房屋的影子,一道像大门的东西出现在眼前,上面歪着一块牌子,字迹模模糊糊的:Snowdin。

这里看上去已经相当偏远了。

 

镇子里静悄悄的。两兄弟小心地走过大门,发现并没有怪物突然冒出来攻击他们。但是,总觉得有什么在注视着他们。Sans转过头,发现有双眼睛迅速地从窗口消失了。

“好……好了。”Papyrus努力稳定自己的声音,“在这儿……歇一歇吧。你饿吗?Sans?”

“还、还好。”说完Sans就听到了肚子“呼噜”一声——虽然骷髅好像没有胃?不管这个,总之他记得似乎从离开Waterfall起他们就没吃过东西了。

Papyrus看上去也不太好。

兄弟俩互相搀扶着在小镇里打转。Snowdin很静,静得有些不祥。白雪覆盖着地面,植物,房顶,是个纯白的美丽的世界。最终他们在一间飘出诱人香气的屋子前停下,互相对视一眼,犹豫是否进去。其实他们已经从这儿路过三次,只是故意无视这里。但是食物的香味实在太过诱人,最后兄弟俩还是停了下来。

 

Grillby's。

 

进去看看。只是进去看看。

Papyrus推开了门,一瞬间,房子里所有的客人都转头盯住了他们。骷髅兄弟瑟缩了一下。

食物很香。

他们似乎并不会攻击我们。

兄弟俩慢慢地走进去,一直走到吧台前。吧台里有个很奇怪的怪物,是一个穿着酒保服的紫色火人,还戴着眼镜。这之前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物。看了看周围,没有其它穿酒保服的了,那么这团火是这里的主人?

看见骷髅兄弟,火人头上的火跳动了一下。他微微凑近了一些,大概是在说话,不过兄弟俩并没有听懂。

火人见他们听不懂,就指了指背后,那儿有块板,写着菜单。

 

“抱歉……我们并没有钱……”Papyrus低声说。

Sans垂下头。他们没有钱,而这都是他的错。

火人摇了摇头,指向门外。

“走吧。”Papyrus拍了拍Sans的背。

饿。

Sans用力吸了吸鼻子,这间餐馆充满了诱人的香气,而且温暖,他一点也不想走。

“Sans?”

好饿……

Sans努力让自己挪动。饥饿已经牢牢地控制了他,他瞪着经过的桌子上的食物,而桌旁的怪物只是对着他呲牙。

 

这里不许动武。

他忽然领悟了。

 

“Sans!”

 

Sans突然蹦了出去,Papyrus一下子没抓住他,兄弟的衣角从指缝间滑走。而Sans已经扑到了最近的一个桌上,抓住了那盘油炸的食物。

“放下!小子!”那个怪物立刻站起来怒吼着伸手去抓Sans,可Sans护着食物左躲右躲愣是抓不到,怪物气得拿出武器举起准备砍下。

两团火一左一右地打过来,一击打飞了那个怪物的武器,另一团缠住了Sans把他拽倒在地上。Papyrus吓得尖叫,但是很快发现那团火并没有把Sans烧掉,于是立刻冲上去拉起兄弟。

火人Grillby仍然站在吧台里,头上的火焰跳动得很厉害。他点了点那个怪物,一挥手指向门。

“老板是这个小子——”

尽管看不出表情,但是所有怪物都觉得屋子里降了温。

那个怪物骂骂咧咧地出去了,伴随着他的咒骂他们还听到了一声巨响,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吧。

见没事了,其它怪物都默默回了位子。有几个吃完的快步走了出去。Grillby松开了Sans,招了招手示意兄弟俩过来,待他们坐到吧台前时一人一份端上了食物。

炸薯。

兄弟俩很惊讶地看着火人老板,然而老板只是面无表情地(本来也就看不出表情)看着他们——然后摸出一支绿绿的东西,在Sans那份上用力一挤,挤出一大堆绿色的酱,似乎嫌不够似的又挤两下,于是Sans那份被全部浸满了奇怪的酱。

“这是什么?”Sans闻了闻——被呛得打了个喷嚏。

Grillby肯定说了什么,但是他们没有听懂。

Sans拈起一块放进嘴里,立刻开始打喷嚏,辛辣刺鼻的味道直冲上来,好不容易才止住,他已经晕头转向。

“Sans?Sans你没事吧?”Papyrus把自己那份推了推,“你……要不吃我的?”

Sans深呼吸了一次,坐回去,又拿起一块炸薯。再一次,他又被刺鼻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。

 

Papyrus在边上大叫着,可Sans仍然在往嘴里塞吃的。他看不到其它东西了,他所能看见的,只有Grillby不辨表情的脸,那副眼镜静静地对着他。

 

 

 

TBC.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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